文學是以情感人的,文學創作的過程也始終是伴隨著情感激動的過程。在藝術構思中,作者必須要情化外物,將自己的諸般情感滲透於客體的不同內容之中。這種移情於物,以物顯志,借物達情的狀況,是主體因素滲入藝術構思的普遍現象。那麼,什麼是“移情”呢?按我國的傳統說法叫做“化景物為情思”。總之,情感的移人,是藝術構思中重要的主體因素之一,在浪漫主義式抒情性作品中,它甚至決定著整個作品的表現形態,所謂“情哀則景哀,情樂則景樂“就是這個意思。黃庭堅有一首詞寫達”江村西頭隔煙樹,望不見,江東路。思量只有夢來去,更不怕,江攔住。燈前寫了書無數,算沒個,人傳與直撓尋得雁分付,又還是,秋將暮“這首詞表達的是纏綿不盡的鄉愁,一句一愁:煙樹隔路,夢魂來去,無人傳書,尋。雁秋暮,這些情景都寄託著沉重的鄉愁。沉重而又無盡之愁緒,不借這些客體事物的形象,不反复層層推進,便無從表現。沒有情感的滲入,樹也好,夢也好,書也好,腥也好,只不過是零散的材料罷了清人陳廷焯在“白雨齋詞話”中說此詞:“。筆力奮橫無匹中有一片深情,往復不置故佳”敘事性文學作品的客體生活內容雖然有自身的發展邏輯,但瀰漫於全篇的情調氛圍,人物事件所體現的愛憎憂喜,也都與情感的滲入有關。魯迅的“狂人日記”調子如急管繁弦,多跳躍性的短句,作為狂人的內心獨白,正好閃現了他對封建社會吃人本質的暴風雨殷的憤激和決絕之情,這種情感中便滲透著魯迅自己的東西。“傷近“的調子熱烈而纏綿,不但寫出了主人公難以排道的那種”侮恨和悲哀“,而且交織著作者對覺醒於”五四“大潮,隨後又陷入無路可走的可悲境地。的青年的深切關注和同情“紅樓夢”那“滿紙荒唐言”,浸透著作者的“一把辛酸淚”。可見,主體情感是推動藝術構思並實現藝術構思的有機因素和巨大動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