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境有不同的類型。在意境創造過程中,由於作家的個性、風格和表現方法的差異,意境也會分為木同類型。古人有從風格上把意境分為兩類或四類的,如嚴羽所說:“詩之品有九……其大概有二:曰優游不迫,曰沉著痛快。”(《滄浪詩話》)劉熙載所說;“花皂纏綿,雲雷奮發.弦泉幽咽,雷月空明。詩不出此四境。”(《藝概’詩概》)以及姚照“其得於陽與剛之美者”,“其得於陰與柔之美者”的區分等等。但最為人們所重視的是王國維從意境的主體與客體、心與物關係的角度對意境所作的分類,即把意境分為有我之境和無我之境。

所謂無我之境,按王國維所說是:“無我之境,以物觀物,故不知何者為我,何者為物。“他認為“採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”, “寒波沼泡起,白鳥悠悠下”為無我之境。無我之境,是說詩人的情感在詩中不直接顯出,詩人所熔鑄的主體情感色彩較蘊藉談泊,造成一種彷彿無我的印象,但並非真的無我。比如,陶淵明的《結廬在入境》:“結廬在人境,而尤車馬喧。問君何能爾,心遠地自偏。採菊東留下,悠然見南山。山氣日夕佳,飛烏相與還。此中有真意,欲辨已忘言。”這首詩,以物觀物,物我兩忘.但並非沒有感情,也並非真的無我。 “悠然見南山”中的“見”,“採菊東籬下”中的“採”,都說明持中有找,境中有人。但是,這種境界表現,主體與對象之間似不期而遇,並無著意探索,物我相融不著痕跡,所以為無我之境。 “無我之境”表現的是詩人一種較超然高逸的意趣,是古人最為稱道的一種境界,也是意境創造較難達到的境界。所以王國維說:“古人為詞,寫有我之境者多,然未始不能寫無我之境,此在豪傑之士能自樹立耳。”(《人間詞話》)